一轮残月孤悬天宇，让清冷的月光无情地笼罩着大地，俯视着不知明日如何的战场。寒风也不甘寂寞，搅动着充满血腥气的空气，嘲弄着疲倦无情战争的将士。

然而，在这肃杀的气氛下，在稍远俩军驻地的断崖上却有着别样的画面：一身戎装的俩人坐在崖上，各拿着一壶酒，静静地眺望着这片大地。

“多久没有这样喝酒了?”过了许久，其中一人打破了维持许久的沉默。

“记不清了。从你加入起义军之后就一直没有过了吧。”另一人淡淡回复。

“加入我们吧！权贵们的败亡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！”

“注定失败么？也许吧。不过……”他看向他所率王军的后方：“看，那片土地是我始终无法抛弃的。”

“那片土地？加入我们，征服了那片土地后会让她拥有更好的发展。看看吧，看看我的将士，他们也曾属于那片天地，他们何曾愿意背井离乡？他们都是那被你守护的权贵们折磨到不得不反抗的可怜人！”

“我守护的不是权贵，我有我不得不守护的理由。决战就是明天了吧，不用留手。”

“你不是我的对手，被势力争端牵制的你还有多少实力？而我，则无时无刻不在完善自己。加入我们吧，赋予这片土地新生有何不好？”

“不用多说了，若我身亡，就让我随将士们安眠在这片土地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看着大笑着转身而去的背影，他默然转身反向而去。

次日，长达数月的决战开始，惨烈的战役染红了整片大地。起义军在决战中取得了最终的胜利。而死战的结局，是王军大帅独自一人面对成千上万的军队时萧索却又豪放的大笑。当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，用尽最后力量向着起义军冲锋之时，那份气魄连起义军都为之肃然。

数年后，依旧是那片土地，依旧是那块断崖，依旧是夜。只是，没有了清寂的月光，没有了呼啸的寒风。那在崖上的也变成了一人，一坟。那人坐在坟边，提着酒壶对着空无一字的墓碑默然。

许久，他转过头，看着那被他征服的大地喃喃道：“哥，看到没？你确实错了，错得那么离谱。我知道你会看到的，现在的这片土地是多么安详。哥，我知道你依然不会满意，因为我也错了，和你一样错得离谱。被践踏过得土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归属感。”

这次，他没有得到回答。